东京草莓 × 静冈饺子
#知念侑李の隣は安定の山田氏#

【优草】你听得到 (6)



高田优 × 楢桥草平

还在调时差。几经波折几乎都死心了,简直心诚则灵!满足的看了《坂道上的阿波罗》两次!!在九份踩完我两担学年历同款的那晚,也是hin开心。

看完坂道二周目那天的晚上,突然涌起一股不知哪来的心情与决意,即使苦手也要好好地把这篇完成。嗯,Arigathanks!




► 06. ファンタジー·アンプロンプチュ/幻想即兴曲



当楢桥回到东京,正月已过去了三分之一,只是短短三周没来的艺术馆,却让他心头涌上一种和不久前回到实家类似的怀念感。分外亲近。


没人,楢桥站在琴房门口探头打量了一眼。正想着“那个人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今天会来不来呢”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


“嘿!”



从大概一周前就默默的恢复了摸琴时间的某人,今天,也和昨天、前天、每一天别无二致。也是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却居然看到走廊上久违的身影。高田下意识退后了两级楼梯,按住了心脏的位置。


脑袋放空三秒,然后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躲什么?


整了整自己的衬衫,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拍了拍那小家伙的肩。


“嘿,草平,我的礼物呢?”


高田发誓,他努力的把握住自己的声音没在“草平”二字上颤抖,绝对自然——


自然得对方一下真的没注意到,困惑的延长了声线,“礼……物?”


“对啊,”高田从公事包里抽出《斜阳》晃了晃,翻开到那一页,缓缓地把句子念出来,“我本想这个冬日就死去的,可正月里拿到了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作为新年礼物,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所以,我的新年礼物呢?”高田合上书,笑眯眯的。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我的新年礼物呢?”


“不不,倒回去。”


“再念一遍?”


“你叫我什么?”


“什、什么?”高田有点动摇了,感到自己耳根在开始泛红,装傻着实特别尴尬。


楢桥眯起眼睛,“可是…”


可是?


“いいよ~ 優、くん。”(好喔~ 优,君)


???…@%¥…#*¥&*……

像这样的猝不及防无法处理,在脑子里,炸,裂。

说实话亲朋同事里有很多都是这么称呼他的,然而在听到这个不算陌生、并且已经在自己想象中掂量过的称呼时,高田优却是第一次为其心跳漏拍。


从耳蜗穿堂而入,在脑袋里撞着撞着,冲到了心脏的位置,回荡着出不去了。


真的是,过分亲密了。


“草平这样叫我会觉得很害羞,请不要这样叫…”


“……哈?” 这是什么歪理…你也不考虑一下我会不会害羞吗!楢桥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边大喇喇的叫着别人的名字一边这样可毫无交涉的诚意哦!”


玩家高田奋死一搏,“可我希望是喜欢的女孩子那样叫……”个屁,胡说八道。


玩家楢桥平心静气,“女朋友可以叫你「优」或者「优酱」,不要那么生疏嘛。”


玩家高田,在听到出自草平君之口的亲密称呼三连杀后,卒。


“诶等等,你还书了吗!逾期费用我可不缴!”

濒死状态又被草平君一声惊呼破除回血。


“还啦还啦,我可不想吞一千根针~这是自己重新借过的,我还没看完。”


“へえ——”


“那是什么怀疑的语气啦?话说我真的有点意外,草平明明像是一下课就净去踢球的那种笨蛋运动系,却会看这么细腻压抑的文学。”


“只是借书的时候突然看到,当年无意间翻过,觉得还蛮有意思的一本书,就推荐给高…优君翻翻看而已。”

阿、不行,不习惯。虽然答应的时候安定得近乎无动于衷,内心其实并非毫无波动。楢桥看到对方抿起的嘴角仿佛憋着扳回一城的笑意,莫名有点来气——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突然一下把别人的名字叫得那么顺口的啊!

“我倒是很意外你真的会读,毕竟某人虽然看起来像是斯文但却不像是会喜欢看任·何·书的类型!”狠狠的将任何二字咬清楚了。


“哼……”察觉到对方大有一言带过的意思,高田只是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也不再深究。其实像草平那样观察入微又体贴的性格,根本一点都不意外,高田之所以这么问,也只是好奇这个少年一开始为什么会看这样的书,想套套话罢了。

也识趣地没反驳后来报复性回敬的那句,只是那咬牙切齿的重音又让他想起了雪妖精鸟,小圆喙在叽叽喳喳的闭合,发出用力的鸣啼,说不上是带了脾气还是倍加可爱,“说起来我可还想好好谢谢草平呢。”


“哦?谢我什么?”这样回应着的楢桥,却在心里暗暗念了一句——


真是最糟糕不过了。


在最难熬的那段时间,除了美雪,还有以颓废情愫著称的太宰治伴他度过。很多人都说这个人的作品是灰暗与厌弃,自己初中时读过了却曾一度让自己卸下重负片刻轻盈。明明这样消极的一个人,却写出这样的话,这样强烈的生存渴望,把楢桥深深震撼住了。

他字里行间,乞求他人的善意,渴望自我的救赎,明知都不可求,却无法放弃那些天真的执念。而这些一切的一切,正是当时楢桥陷入的困境。


不知怎的,在那天彼此剖白内心不可为外人道的挣扎之后,他就想起了这本书、这句话。也许是因为,那些一切的一切,也正是当下高田家弟弟深陷的泥淖吧。


于是他卡着借阅室下班的点把这本书借了出来,而且还魔怔的在用做笔记的荧光笔划粗之后才想起来,靠,这可是图书馆的书。但万事已备了,当然还是留给了那家伙。只是其实自己打心底地希望,那家伙用不上这个。那虽然也不能说明这段时间过得多么好,至少没有烦躁到无法压制的时候。

留下这本斜阳,是心念一动。这真是最坏的打算了。


高田家的小少爷,现下真的……过得那么辛苦吗?


“谢你……” “现在倒是客气起来了,我可记得还有人向我讨要礼物呢!”


还没说两个字就被打断的人因惊讶而愣了片刻。

这回轮到谁在装傻?高田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其实被草平帮上忙的,又何止这一次、这一本书呢。

罢了,他笑着把那纸当作书签的借书证从那两页之间抽出来还给少年,“谢你当然是因为……贴心地把这句话加粗了,难道不是暗示正月会送我礼物的意思吗?”


“你可不能随便指责别人破坏公共财产。”楢桥一副我才没有在公共书籍上乱涂乱画的耸了耸肩,笑着歪头,“再说了,难道这不能是反之,暗示优君送我礼物吗?”


“嚯……”高田发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感慨音——“好哦!”


“…?”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奇妙了。楢桥看着高田像变魔术一样,拉开大衣柜下面的抽屉拎出一个比较扁平的大纸袋子,素雅又不失简约的墨灰色袋子连同橄榄绿的丝质提手隐约透露着质感不浅的气息。


“喏,正月快乐!”


“……”条件反射地双手勾住了递到手指上的袋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楢桥憋了半天,“我……都不知道那个抽屉能开。”


噗,被这不着边际的脑回路给逗乐了,果然是有趣的家伙呀,高田笑着说,“要不要看看?”


楢桥拨开袋口看了一眼,里边躺着一个同色系同等质感的盒子。抽出来打开,里面是叠得很齐整的黑色浴衣,曜石黑的棉料上零落分布着一些白色烟火绽开的图纹,素而讲究。底部还叠放着一条豆沙绿色的腰带,仔细看带着一些像是青竹叶的暗纹。


“……光凭看的就感觉不是我能回得起礼的东西呀。”


“毕竟我是社会人,草平还是学生嘛。”


好像没有毛病。


“但这不是谢礼,是邀请哦。”


嗯?


“谢谢草平,让我活过了寒冬。等到了夏天,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去花火大会游玩吧?”


诶。


“那可是烟火大海配梅子和啤酒的季节呀!”说话人瞄了一眼楢桥,对方有点瞠目结舌的样子大概让他想起来高中生这还未满喝酒的年纪,“呃…没有啤酒也可以。”


等等。

不,别误会,我目瞪口呆是因为,“哇啊……优君,你…”


“?”


“我要是女孩子,搞不好会感动得哭出来然后捂着脸点头答应。”


“……”


“太流畅了你不觉得吗!到底是社会人果然厉害…还是因为优君就是有这样的天赋呢?身为男子的我都要心动了呢。

“难怪说毕竟这张脸摆在这,这张脸说出这样的话,这一出套路太犯规了啊,简直要战无不胜。”


喋喋不休。


够 了 啊。高田心想,我才是想捂脸的那个。

“嘛,除开感动得哭出来和捂着脸,”身体里的数百根神经不知收到了来自哪里的信息指示,高田抬起手摸着楢桥的头摁了一下,棕毛脑袋毫无防备地下落又弹回原位置,“好了,点个头就够了。”


……什…么啊……愣了一秒。


这下,是真的犯规了好吧……楢桥觉得脑袋上刚被那人压过的毛都和自己一样,变得呆呆的。



“喂(#`O′),哪有这样强迫人答应的。”


“有只小鸟太聒噪了啊。”挖耳朵。


“什么?想打架吗:)”


“嚯……我大学时可是练过拳击的哦,”高田解下手表,挑开左手袖口的纽扣将袖子狠狠地挽卷起来,气氛却完全悠闲得毫无一触即发的紧张,然后他看着已经从装凶破功到笑得眯起眼睛的草平,也一秒破功,“好了好了不闹了,我们别在琴房切磋好不?”


“那咱们来点文明的,弹首曲子吧,好久没听了。”


“行啊,想听什么?”顺势挽好右边袖子,掀起琴盖。


“就按你自己今天的安排来就好。”


高田坐下想了一下,“好。”


琴键在指间精湛地跳荡着,娓娓动听的曲目丝丝入扣。


这首曲子听了不止一两次了,是肖邦的《幻想即兴曲》。楢桥尤其喜欢从第一组到第二组和弦的变换,那个一路上行的和弦却带着人从热情奔放的第一乐章走进抒情梦幻的第二乐章。

难得没有曲作家夜曲和练习曲系列一贯淡淡的忧伤格调,反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明朗如歌。细节处,递进式的层层深入展开,那双手以细腻的弹性变幻,赋予织体旋律线条灵动之感,直到第三乐章再现了第一部分,情绪却愈发高涨,待由高潮不觉地沉静下来已是尾声,温柔而低沉的琴声仿佛沉入幽静的冥想,让人在无尽美好的心绪里流淌,妙不可言。


弹琴的手在目眩神迷。炫丽又极有感染力,惟妙惟肖,动人心魄。



少年不知道,他的凝视若是有声音,旁人听到的定是这一句——


“他是如此光芒四射。”


 










─────────────

以下。

我本身就对音乐赏析很苦手,另一个是我也不想把文写得像乐曲鉴赏科普_(:з」∠)_


| 即兴曲 没有明显的体裁特征,一般指不预先把谱子写出来而是在乐器上一面创作一面演奏。

| 幻想曲 是曲式自由的音乐作品,不用变奏作法,用复调手法的器乐曲。最初来源于即兴创作,具有幻想的自由奔放的特点,并富浪漫色彩。

《升c小调幻想即兴曲》(本篇的幻想即兴曲)是肖邦创作的四首即兴曲中最受欢迎和广为人知的一首。顾名思义既有幻想曲又有即兴曲的性质。此曲旋律轻快,演奏难度极高。

乐曲采用复三部曲式,第一部分是激昂的快板,上下奔腾的快速旋律表现出奔涌般的热情奔放。第二部分转为如歌的行板,明朗抒情,旋律带有梦幻般的情调,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第三部分是第一部分的再现但速度更快的急板,热情更高涨,从高潮上平静下来已是结尾,第二部分抒情歌唱性旋律的第一句又在低音区复现,温柔而低沉,给人留下无尽美好的心绪

这首曲子其实与进展有对应关系的,蜜汁激情又紧张的改称名字是第一部分,送浴衣约夏日祭是第二部分,第三部分是少年对弹琴人的沉迷。


一定非常晦涩,不自己做阅读理解一定没人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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